《企業上市審核標準實證解析》是國浩律師集團事務所新推出的國浩財經文庫系列叢書的第一本，我作為集團首席執行合伙人，欣喜之余，應作者張蘭田律師的請求，向各位尊敬的讀者朋友對本書作如下介紹和評論。

國浩律師集團作為中國最大的法律服務機構之一，專注于資本市場及相關領域。我們已經出版了國浩法律文庫系列叢書，因其專業、實用、與時俱進等特點，贏得了各界朋友的較高評價、鼓勵和支持。但是，我們也注意到，該系列叢書，甚至可以說絕大部分法律專業人士撰寫的法律書籍，都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如下不盡如人意之處：因專業性過強而導致讀者受眾受限、因其內容艱深而較難滿足非法律專業的業內朋友掌握法律知識的需求等。這些不足在一定程度上離我們出版法律系列書籍的初衷稍稍遠了一些：宣傳法律知識和推動法制建設。我們認為，非常有必要在資本市場專業法律知識

和資本市場非專業法律人員之間，建立高效順暢的橋梁和渠道。

資本市場作為國浩律師集團的核心業務領域，其涉及的法律服務和實務操作具有和投資銀行專業知識、財務知識“混同”的特點和趨勢。在該法律工作領域內不但要求投行人士懂法律，也同樣要求律師懂投行知識、財務知識。“如果你只是一個律師，那你就很難做一個好律師。”各中介機構在分工負責的前提下，一定要密切溝通和配合才能取得最佳效果。如果僅從法律角度，我們堅持追求“讓我們做得更好”；如果從資本市場的團隊合作角度，我們更愿意聯合投行人士、會計師、評估師、公司決策層，共同追求“讓我們一起做得更好”。

在已經出版的國浩法律文庫叢書中較多闡述說明法律上的“應然”，但是對現實實務中豐富多彩、與時俱進的“已然”，則還應進一步充分關注；中國資本市場本身的法律制度還處于從無到有、從零散到系統的建設過程中，因此實務研究更顯意義重大。同時，我們也充分理解我們的讀者和客戶，不但想了解法律原則規定，還更迫切地想知曉盡可能多的實踐操作方法，以便在綜合比較、全面分析的基礎上對發行上市工作中的實際問題作出最佳選擇。

為解決上述問題，完成富有挑戰性的艱巨任務，我們在繼續保留國浩法律文庫的同時，隆重推出法律和財經緊密結合的國浩財經文庫，該系列叢書主要面向資本市場的非法律專業人士，特別是證券公司、投資公司、咨詢公司、會計師事務所、擬上市公司中的中高端專業人士和財經人士，希望能讓所有的讀者朋友“愿意讀、讀得懂、讀后有收獲”。

本書緊密圍繞“審核標準”這一核心主題，內容復雜，跨越幾乎所有重要的部門法，在法律角度對此專題的系統實務研究目前尚屬空白，本書在這方面具有開創性的意義。本書再次證明了上市審核標準是客觀存在的，在整體上具有適合國情前提下的公允性和統一性。

本書的事實基礎是最近幾年四百多個成功、失敗的實際發行案例，作者全面閱讀研究了相應的招股書、律師工作報告，特別是補充法律意見書，從這些第一線的實務資料中總結提煉出與上市相關的重要問題，并系統梳理了相應的法律依據、已有的解決方法，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了一系列的基本結論。相比單純羅列摘錄法律規定，我們相信，這種“從實務中來，到實務中去”的辛勤工作成果可以更好地滿足各方面讀者指導實踐的迫切需求。

本書建立了一個完整的體系，強調條理分明、窮盡可能。在內容上將上市審核標準分為審核標準、信息披露、主體資格、獨立性、持續盈利能力、募集資金運用、規范運行、財會與稅務、專項問題（國資、集體企業、紅籌回歸、土地、知識產權、勞動）、未過會原因十大類，在每一類下還根據需要繼續細化分類。這種分類比較科學合理，有利于讀者對上市審核標準體系建立嚴密的整體思路。尤其需要指出的是，本書使用大量表格對研究對象進行分析解構，在一定程度上邏輯嚴密，盡可能地做到窮盡可能。

本書融會貫通了法律、投資銀行、會計稅務知識。縱觀全書，只有主體資格一章基本是法律問題，其他各章則除法律問題外，還根據實際需要大量論述投行、會計稅務問題，當然分析的視角還主要是從法律和律師的角度。這種分析內容的綜合性是由上市工作內容的綜合性決定的，是實事求是的一個創舉。

三、本書尚可完善之處

雖有上述種種優點，但毫無疑問，本書也有一定程度的不足之處：比如，提煉總結部分結論的論述過程稍顯簡略，如能充分載明相應的基礎事實則更好；有的爭鳴類觀點雖有一定道理但尚嫌偏激；過于強調體系的完整而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內容的豐富；過于強調實務應用而法學理論研究尚需充實；等。這些不足之處，既有作者自身的原因，也受目前法律制度建設和執行水平、相關信息披露程度等外界因素影響。我們將不懈努力，改進這些不足之處，我們也感謝讀者朋友的寬容，相信讀者朋友自有公允的評價。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我們堅信，中國資本市場具有無比光明的發展前途和千載難逢的歷史性機遇，讓我們一起做得更好！

中華全國律師協會副會長

中華全國律協金融證券業務委員會主任

國浩律師集團首席執行合伙人

呂紅兵律師

二〇一〇年九月二十八日

 

本書是針對Ａ股ＩＰＯ（中國境內首次公開發行股票）中的所有重要實體問題，從實證角度進行解析和總結的最新專著。

本書寫作的方法是以最近３年Ａ股市場四百多個實際案例為事實基礎，進而研究和總結發行上市的審核標準；寫作的內容從結果的角度是“什么樣的企業能上市”，從過程的角度是“上市會碰到什么障礙和如何解決這些障礙”；寫作的目的一方面是總結和回顧自己十多年執業的經驗，另一方面希望能夠對擬上市公司、證券公司投行工作人員，證券業務律師等業內人士有所裨益。根據我的親身工作體會，特別是十多年前剛剛進入這個專業領域的茫然忐忑的痛苦體驗，我相信本書僅從人道主義出發也是非常有意義的。

本書在選材和寫作方面有如下特點：

為撰寫此書，我查閱研究了最近３年成功發行并上市的超過兩百家公司的招股說明書、律師工作報告，特別是補充法律意見書，同時也查閱研究了最近幾年被否決的近百家擬上市公司的資料。我相信，這個樣本數量已經足夠揭示全部重要問題。因為審核標準與時俱進，變化日新月異，所以除非被動涉及，我沒有主動研究３年之前或更早的案例資料。我研究的重點內容首先是“哪些是問題和障礙”，其次是“這些問題和障礙對上市的影響”，最后是“在法律角度如何定性、解決這些問題和障礙”。

“一切理論都是灰色的，只有生活之樹長青。”我相信這種正反結合的實證研究總結，會使本書對實踐工作具有較強的參考和指導意義。因為本書的重點研究對象是中小板和創業板公司，所以我堅持等到創業板有了足夠數量的樣本后才截稿。從這個意義上說，本書的完成時間可謂正當其時。

因為本書的寫作宗旨是“從實務中來，到實務中去”，所以盡量避免涉及法學理論。為了體系的完整，也適當作一些普法工作。

雖然我從業多年，但在進行上述研究分析的過程中，我仍然經歷了“驚訝、迷惑、理性”三個階段，在“驚訝”階段，我主要的感受是“這樣的企業也能過會？”或者“這樣的瑕疵會構成實質性障礙？”在“迷惑”階段，我的主要感受是，“到底有沒有比《首次公開發行股票并上市管理辦法》（以下簡稱《首發管理辦法》）更精確和可預測的上市審核標準呢？”或者“未過會的原因同樣存在于已過會的企業，這讓人如何是好。”在“理性”階段，我逐步理清了思路，跳開個案的個別情況，開始致力于追求具有普遍意義的規律和標準。原因是顯而易見的：個案的特例在大多數情況下或具有時效性或不具有普遍參考意義，真正更重要、更有現實意義的是建立在事實、法律、理性基礎上的系統分析和全面總結。本書在收集大量事實的基礎上，更重視對這些事實進行提煉和總結，努力找出具有普遍意義的規律；放棄個案的獵奇和展示，追求具有普遍意義的法律正道。

英國詩人約翰·鄧恩說：“誰都不是一座孤島…… 所以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剔出其不吉利的因素，這種普遍聯系的觀點特別適用于形容企業發行上市項目中券商、律師、會計師的專業分工和共同命運：首先，一旦項目沒有過會，不管是哪一方的責任，不利的結果是各方共同承擔的；其次，具體問題在多數情況下需要各方都發表意見，不能單純定性是某一方的工作內容；第三，在包括證券業務在內的任何法律服務領域，“無知不能幫助任何人”，所以本書的研究內容沒有局限于法律，而是對上市審核標準的全部相關問題均加以研究探討。當然也必須承認，術業有專攻，我雖然有經濟學學位和注冊會計師、注冊稅務師資格，但是對主要由券商和會計師分析和把握的問題，仍感到力不從心。我的解決方法是：發揮我律師的嚴謹的專業優勢，進行創造性的思維。比如，對于“持續盈利能力”和“風險”等發行上市的核心問題，我發明了一個全息表格，試圖將全部種類的影響因素加以分類，在整體和戰略的角度進行總體思考，即雖然就具體行業問題而言我是外行，但是我創造了科學分析的系統方法，并且這個方法可以應用于全部行業。我相信這種創造性的思維有其獨特的意義。

我的研究對象是最近３年的幾乎全部中小板和創業板公司，基本沒有去研究主板的特大型國企項目。因為我個人的意見是，這些大型國企上市項目基本上是“無風險、無難度、無參照性”的三無項目，這些“共和國長子”享受的豁免和特批也鮮有正經法律研究的意義。

在寫作之前，我沒有合理的預估工作量，等到投入相當的精力以至于停不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此書不適合由一位正在繁忙執業的律師寫作，工作量之大甚至使我想起了外國朋友對陳景潤的贊揚：“他用雙手移動了群山”；我的團隊內部也有不同的質疑，主要是懷疑這樣的一部作品對我們自己有什么直接的好處，其次是為什么辛辛苦苦地親自逐句逐字閱讀總結，而不是安排幾位實習生使用“剪刀加糨糊”的方法……但不管怎樣，我還是努力堅持下來，沒有半途而廢，并且還擬定期修訂這部作品，與時俱進、避免誤導。

在寫作的過程中，我常常體會到“如果你只有一把榔頭，那你看什么都是釘子”。例如稅法是我的強項，我就能發現和總結很多稅務問題；而行業和經營方面是我的弱項，所以對這方面我就基本乏善可陳。這種情況激勵我繼續認認真真地學習和研究，所謂“讀書萬余卷，一事不知，以為深恥”。

（１）因為職業習慣，我追求條理性和邏輯，習慣于分類、對比、窮盡一切可能；同時難以容忍雜亂無章、過于模糊的彈性標準。所以在本書中，盡可能地使用大量表格，我相信，此工具會使要陳述的內容更加清晰和易于理解；不過由此也產生了一些副作用：刻板和單調。

（２）本書使用的基礎資料都是可以公開查詢的公共信息或是我本人由于工作關系有充分理由知悉的無須保密的信息，這些信息全部都曾出現在互聯網上，并且我還對這些信息進行了嚴格的脫密處理。在此謹聲明：“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３）在寫作中，我盡可能地做到真誠和個性化。我是自由職業者，我的信仰是法律。在堅持法律尊嚴的同時，我也盡最大努力在評論的時候避免使用語言暴力，不以普世價值為標準進行判斷和評論。公道自在人心，我以最大的善意揣測天下人。

（４）主板和中小版的上市審核標準相同，創業板有獨特之處，本書中一并進行研究，并在第一章以表格對比的形式集中說明了二者的基本區別和聯系。

（５）想獵奇的朋友可能會失望了，在本書中沒有列出作為研究對象的公司的名字，也沒有進行相關文件摘錄。我這樣做的理由是：（１）各公司的上市披露材料是一個整體，只披露其中一部分，即使是專項研究，也涉嫌斷章取義。（２）每個公司的具體情況都不同，審核工作也無遵循前例的規定。（３）我認為這些瑕疵細節直接參照的意義不大，并不是說有此瑕疵的企業成功上市了，此瑕疵就不會再成為過會障礙。我甚至擔心類似的披露會誤導讀者。和暴露問題相比，真正有意義的是如何定性和解決這些問題。（４）現代信息在相當程度上公開透明，類似瑕疵細節讀者完全可以另行得到。（５）我堅定不移地認為，我們的精力應該集中于具體問題的法律分析和把握；法律而不是先例，才是我們最可靠和最有力的武器，對先例，我做的是高度凝煉的總結。

（６）本書研究討論的實際是“發行”標準，但是考慮到目前“發行”和“上市”是前后必然銜接的兩個階段的工作（重新上會被否決的個案除外），各界人士常以“上市”指代“發行”，實際上是含義混同了，所以本書對兩詞也沒有嚴格區分使用。

在本書的寫作過程中，國浩律師集團首席執行合伙人呂紅兵律師始終給予高度關注和大力支持；我的同事韋瑋律師、王薇律師、李譽律師、賈勇老師、沃靜雯小姐、劉文婷小姐、張海燕小姐，我的朋友曾年生先生、李康林先生、張雙玉律師、高亞平律師、國萱小姐直接給予的大量有力支持，或是直接提示法律觀點，或是給出精準的專業意見，或是幫助整理大量的原始資料，均對本書的寫作大有裨益；本書的第七章《規范運行》中“產業政策”一節，重點參考了國浩律師集團合伙人孫立律師的《國家產業政策對資本市場融資的影響》一文，第六章《募集資金運用》中摘錄了廣發證券毛曉嵐女士發表在《保薦業務通訊》２００９年第２期的《中小板發行上市募集資金運用策劃》一文。此外，北京大學出版社的曾健先生和王建君女士也給予本書高明的指導和熱情的支持。在此，謹向他們表示真誠的感謝！

我還要感謝太多的同事和朋友對我的關心和支持，恕我不一一列出他們的名字，謝謝！

寫作在本質上是私人行為，因此此書的錯誤和偏頗之處，應由我個人承擔文責。我的一位同事看過初稿后批評我“人文書讀多了還不消化，導致寫法律書的文筆也令人晦澀費解”，他的說法很有見地，我對由此給讀者造成的不便也頗感歉意。

需要特別強調的是，因時間和水平有限，本書錯誤難免，我真誠地希望各位讀者、師長、同事、朋友能夠提出批評、指正和交流意見，我的郵箱地址是zhanglantian@grandall.com.cn，保證有信必復。不管批評意見多么尖銳，我都心懷感激。本書還將修訂再版，我將非常高興地向提出批評、指正意見的朋友贈送我的新著，并請求新的批評意見。

“嚶其鳴矣，求其友聲”，讓我們親密合作，共同成長。

國浩律師集團（上海）事務所

合伙人　張蘭田律師

二〇一〇年九月二十八日